胖橘

如戏9

  腻歪了两天的人，被戏班给拆开了，今早赵锦辛被班主喊了回去，临走前找黎朔要了个约定才满心满意的离开，黎兰瞅着人走远，才把李源的信交给了黎朔，她已经偷偷拿了两天了，直觉信里的内容只能给黎朔看，黎朔不避讳黎兰，直接就拆开了，信的内容不是简单的问候，也不是报平安，但终归也算是好事。

“黎朔，上海局势并不明朗，  海关口戒备越发森严，不过一切暂时安好，我认识了一个官老爷，他叫邵群，他给我指了一条路，很赚钱，我觉得我可是试一试，等局势稳定下来，我就回来。”

来回看了两遍，黎朔取来纸，给李源回了一封，让黎兰递到邮差手中。

“先生，上海是什么地方？”

郑文是黎朔接触的第一个学生，个子高高的，才十三岁就只比黎朔矮一个头，皮肤黝黑，一口大白牙，他一笑黎朔也就喜欢跟着笑。

“上海我也没有去过，等以后你去了记得回来告诉我。”

“先生，那怎样才能去上海？坐大船吗？”

“还可以坐火车。”

黎朔坐在溪边的石头上，郑文就盘腿坐草地上，抬着头看向黎朔。

“火车呜呜呜的，声音太大了，我还是喜欢大船。”

“那不叫大船，那叫游轮!”

武清也坐了过来，比郑文还小两岁，却比他见识多一点，之前就生活在上海，父亲失踪后就跟着母亲回了杭州，家里有点钱，不明白为什么他的母亲要让他来这破地方上学。

“都一样，都一样。”

郑文挠挠头，也不尴尬，还抓着武清，接着问上海是什么样，黎朔也颇有兴趣，听着他侃侃而来。

1884年的上海，在外滩附近见到外国人已经不是新奇的事了，那里早就成为了海租借，黄包车盛行，歌舞厅分布广泛，夜间灯红酒绿，满是金迷纸醉。

“那边的出行很方便，不像这边，去哪都只能自己跑。”

“黄包车是什么样啊？”

送完信回来的黎兰毫不顾忌的坐在了武清旁边，侧着身问什么是黄包车，武清支支吾吾，脸都憋红了，小朋友自然是见到过，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，黎兰看他憋的辛苦，还好心的提醒他记得呼吸，引来一群欢笑，原来孩子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围在了一起，听着武清说他见识过的上海，孩子们总是对外面的世界格外好奇，黎朔也说了自己早些时期在外面的经历，去了北平，还去了南京，还有广东，给孩子们说一说外面的繁华。

“等你们变得足够优秀，去了更广阔繁华的地方，记得回来告诉我，生活是什么样的。”

小朋友们听的认真，满眼都是向往，让黎朔觉得自己在做很有意义的事，等以后就把孩子们送出去，完善他们自己的人生。

“先生，你也想去上海吗？”邬雅好奇的问道。

黎朔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他也不明白自己想要的是什么，他已经拥有了赵锦辛，还有黎兰这么可爱的女儿，但是他忽略了，赵锦辛愿不愿意留下来，他不能强求赵锦辛，可是自己呢，他愿意离开这里，和赵锦辛去上海吗？

“我想看着你们长大。”

模棱两可的回答，小孩子听不出什么，只觉得黎朔是要一直陪着他们，更开心了，乱作一团，只有黎兰一声不吭。

“孩子们，别围着你们老师了，我给你们带了好吃的。”

赵锦辛提了两袋包子分给孩子，黎朔接过袋子一起帮忙，孩子们排好队领着包子一旁吃去了，黎兰没有来，黎朔走过去递给她，还是给拒绝了，说是在邮差哥哥那里吃过了，被黎朔说了两句，不能随便吃别人的东西，她也没生气，跑去找邬雅玩去了。

“小孩子贪玩，你也别太担心了。”

赵锦辛递给他一个，自己也拿了一个吃，并排坐在石头上。

“对了，黎叔叔，再过几小半个月，我就可以登场了，班主让我唱最为精彩的一段。”

“哪一段？”

“秘密。”

“怎的打哑谜。”

“到时候我有个好消息告诉你，先保密。”

“你啊。”

赵锦辛凑近了一点，避着孩子们，手搭上了黎朔的腰，偷偷在他的脸上亲了一口，夕阳余晖照射着两人，诉说着最真挚的情爱。